看老師做個案,我在做什麼?
催眠督導的個案演示是
一場一個案主,兩個諮商者,以及帶領整個課程的老師,還有翻譯,圍坐一起,交叉著彼此的感受、回饋。
那天下午一個個案結束,左後方的同學拍拍我的肩膀,笑咪咪問:你有很多觸動喔~
我正擦眼淚擤鼻涕,個案結束了,我還沒走完。
同學說在台上進行個案過程中,他會聚精會神的觀察,思考如果自己在治療者的位置上,有什麼想法,什麼樣的介入,跟老師有什麼不同?
我呢?
我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,感覺著被觸動的部分,就把情境記下來,因為這裡面有一份體會發生。
有時,那個被觸動的部分,有自己的過程發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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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場,當諮商者唱一首歌,表達心裡對個案的感受⋯⋯,當個案提到他的父親,提到他對父親孤單的心疼,當他最末哼起一段一段音律⋯⋯
有一個畫面跳出來,可能四歲或五歲,我在外婆家,可能非常拗,媽媽拿我沒輒,把我抓到客廳,爸爸拿起棍子開始揍我,旁邊有媽媽紅色的花洋裝,還有許多人,棍子…哭聲…撕裂的心痛,還有好多⋯
我突然看見
一股難以控制的憤怒,憤怒的能量,爸爸的身上有,爺爺的身上有,我的身上也有,我們都在這股黑色的龍捲風裡咆哮、混亂、迷路…。
內心吶喊:爸爸,我看到了,我看到這個憤怒在你身上,在我身上,我們都在戰火裡。
我感覺到煙硝瀰漫、炮聲隆隆、火光四起⋯⋯。
心在振動
我觀照著那個孩子站起來,從一個哭泣被打的位置站起來,走向爸爸,一邊痛、一邊哭、、一邊走、一邊說「爸爸,我愛你,我愛你,我看到被憤怒籠罩的你,我看到你的孤單跟無能為力… …。」
胸口起伏、翻攪、胃部扭轉、眼淚⋯,從個案結束到下課又上課…。
接下來一天多,一跟人連結,胸口會出現有很多熱、澎湃的湧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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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illigan分享,我們有一個「有為的心智」,一個感受性存在性的「無為的心智」,當兩個心智都被照顧,共同合作,這互動形成一個創造的心智,創造的心智為事情帶來突破。
任何一個創造的歷程,任何一個任務要推進,會經歷
一、盡全力汲取你能知道的,做你能做的,意志力和努力。
二、卡住、撞牆,承認限制,放下思慮,進入存在的狀態,讓該發生的繼續發生,順流、無為。
三、帶著想完成的心念,沈入順流的狀態,潛思,靈感降臨,靈機一動。
四、把領悟帶入行動,落實,回到有為。
童年挨揍的主題,在澄心、與內在小孩工作、完形等工作坊,有意識攤開,拉出來很多次。
這一回她自己來,在準備好的,意志後退的、安全又敞開的身心空間中,繼續往前,完成自己的下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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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兩天一位來進行排列的夥伴問:「接下來我可以得到什麼協助?」
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資源,而是對於他目前的困境而言,這些資源好像都不對味。
衛生所的心理師只重視感受,無法回應他的困境。
大眾演講,夾雜太多,他不需要的訊息。
書籍和文字,他目前沒辦法靜下心來閱讀思考。
吸引人的工作方和老師,價錢太貴。
我覺得需要換個問題:「接下來,我願意接收什麼樣的支持,來繼續成長?」
循上面四個階段前進
一、首先,帶著清楚的目標上路,接住、投入現在有緣的治療以及學習資源。努力,也許像大海撈針,也許經歷很多白費功夫,不要放棄,保持前進。
二、問題還在,多了一點和自己相處的能力,暫緩學習和追尋,調節步調,減少思考和用力,安於眼前的生活。
三、開始有屬於自己的儀式,自我對話、自我照顧,想要尋求突破,同時感覺到停滯,珍惜對偶爾的活力與啟發。
四、願意把省思或心得,與人交流,或者化為有意義感的行動,注入身邊的關係,注入工作,諸如生活的某一個面向。
療癒,不是某一個大師出馬能成就,不是某一次對焦的行動,就能完整。
不著急,慢慢來,保持往前,歷程會持續推動我們的生命狀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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